昨天刚读完三毛《撒哈拉的故事》。里面有一段关于撒哈拉的女人们不愿上医院生孩子的描述,我在去妇产科体检的时候深刻感受到,那种羞耻,近乎失去身体自主性与尊严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我不是非得去的时候,是一点也不想去。就像电影《Never Rarely Sometimes Always》 里面,Autumn躺在手术台上的局促,聚焦在角色表情上令人不适的镜头语言。我感觉躺在那里我就是一块肉。可妈妈说她就要去动手术了。和G之前的类似。我难以想象。我感觉整件事情的侵犯性我还需要时间理解。
贰。
H在这之前是一名建筑师。她很了解房屋的结构、功能,以及历史。我们之前有一次去茨厂街的时候,她一路给我讲了好多东南亚建筑物的事。和不同职业的人出门仿佛带上一双不一样的眼睛。我有的时候会好奇跟我出去的人们会不会也觉得带了一双新的眼睛呢。我和Z登山的时候会和他讲解鸟类的声音频率,如何透过声音分辨它们的体型,以及重现“森林”的形态需要的立体环绕声系统技术。我们会停下来听流动的水声,我会和他解释这种采样可以用在什么地方,也会停下来观察一只正吐蚕的毛毛虫,不断顺着蚕丝往上爬。之前看《帝王蝶的迁徙》的时候,我感受到无可比拟的震撼。蝴蝶随着大雨飘了下来,像树叶一样栖息在树上,像是秋天的叶,随后一片一片飞走。而树像是从冬眠中苏醒,随着羽翼的脱落,慢慢蜕变成绿色,像是枯掉的部分再次被灌满生命,迎接春天。那是千言万语交织在嘴边却无法幻化成形的。让表达的字眼瞬间丧失魅力。一种直达生命尽头的美。
叁。
2019年,冰岛的科学家为死去的奥乔屈尔冰川立了一个碑,纪念消失的第一座冰川,且逐渐接受了国境内剩余的冰川将在接下来的两百年内极速消亡这个事实。我不久前得知,在瓦特纳冰原,公众可以拨打一个号码,接通之后可以实时收听水下的麦克风所收录的冰川融化的声音。我觉得这件事浪漫又悲伤。难怪D之前说,有机会去冰岛旅行要趁早。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上次说类似的话已经是2011年各媒体上疯狂转载玛雅末日寓言时候的事了。后来我们真的去了马尔代夫。
肆。
C又回到了南安。每天和学术圈的人打交道,走着一条我目前没能走上的路。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心生羡慕,却也明白路是越走越窄的。仿若窄门。
伍。
最近在练习拉丁文的发音。在学习一门新的语言的时候,总是有种获悉新的灵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