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30日

270。二十三岁末

壹。

五月的日落降得一天比一天要晚。傍晚八点半的天空依然明亮,让我想起七月夏天如白昼的夜,与草坪。在闷热与阴郁交叠的星期,我的思绪被一点点地转移至心里那间过着热带雨季的房间。昨天接到G打来的电话,简短地听她交代了有关提交延毕申请的意愿。这一年无疾而终的人与事不少。自四月尾复活节假期的东欧旅游以后,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回英的日程基本上就是在紧凑、焦灼的文献阅读,论文写作与毕业项目进行中反复横跳。那些不眠的夜,不需要咖啡因的辅助我也能保持绝对的清醒,以至于经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未破晓的天空发呆。夜晚的风特别大。若不是周末,那除了风以外周遭异常静谧,甚至称得上诡谲。神经质的时候,会试图去区分每一股风的强度、远近、方向和频率。我有的时候看景看得忘乎所以,直到接近天晓的几声鸟啼声把我拉回线性的时间,提醒我入眠。说来也奇怪,那些日子里,我从没有看日出的打算。只是想在看见光之前闭上眼。

除了毕业前的冲刺,工作方面谈得还算顺利。回头看很多决定会发现有的时候最关键的往往是最初的那一小步。五月当然还发生了其他很多我没概括的事。比如生日。比如生日餐。比如G的生日惊喜。又比如Z还欠我一份生日礼物。过了今年我大概有极少的机会还能像现在这样和她们同聚。事实上也早已凑不齐最初的人数。另一方面,我已经有一阵子没再捧读任何文学作品。一直到现在,好不容易挤出了一点时间,苟且啃噬,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好喜欢言叔夏。不久前Y的男友给我们宿舍添了一把小型电风扇,就放在书桌或床头边。听着那嗡嗡旋转的斡旋有一种恍然的乡愁。这也许也是构成我近期总梦见儿时记忆的部分原因吧。刚看完《路边野餐》,非常喜欢里面的一些诗句旁白。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大象席地而坐》。想到电影以外的结局,我又不禁伤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