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30日

202。我持有的怠倦源自于卡夫卡式

壹。

这阵子我读得很慢,不论是多么长的文章我也不急着看完,仿佛回到从前说服自己必须脚踏实地学习的日子。

贰。

「当你进入一个超现实的世界,而你所有的支配模式、计划、编制自身行为的整套方法都开始分崩离析。你能做的就是用自身拥有的全部资源与其对抗。不过当然,你没有任何机会成功。因为这是卡夫卡式。一个没有暴君的暴政。」

2017年12月25日

201。I see nothing but everything

壹。

1986年为了纪念台北市圆山动物园进行搬迁,于是有了《快乐天堂》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我从小就觉得这首歌不如名字那样愉悦乐观。可是也不至于太过伤感。倒是比较贴近一种暧昧的压抑。比如在面向一张全白的油画时因其缺乏色彩而感受到的混乱。最近这种折腾的情绪越来越频密。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我会以为自己已经好起来了。坏的时候我只会更不知该如何去开口。我想逃走。但我却已经过了用逃避来解决问题还能被原谅的年纪。

2017年12月15日

200。你问我过得好吗的那天我想对你说的话

壹。

你说你对于我每年都为你送上生日祝福这件事深深感动。我想说我知道被遗忘的滋味,也知道想被记得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我也渴望。或者曾渴望过。我不害怕孤独。可是我害怕不被孤独所爱。人们常谈论爱,且是大方阔谈,但是对于孤独如此隐私的情绪,却总是不经意地有所保留。像我就甚少和别人谈论自己,更别提关于爱与孤独的话题。这互动本身就令人不舒服。非要说是什么程度上的不自在的话,大概和过剩的意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比如很久以前梦见自己坐上一辆正从悬崖边摔落而下的车子,于是后来那种坠落感就不断出现在梦境以外的地方,缠着我不放。往后的日子,我抱着这份坠落,长成一个不懂得倾诉的个体,也以此形成一种状态,导致我孤独与快乐两者独立并存。若我说:嘿,我即快乐又孤独。你根本没办法从话里挑出什么毛病。

2017年12月11日

199。这并非梦境抑或幻觉而是映像

壹。

与其说梦见,不如说我看见了,看见自己躺在就快要碰到海底的地方,漫无目的却安然恬静地漂浮着。清澈透明的海透着无色无味的蓝,白昼时清凉,夜里温暖。由空气折射进来的光线除了交错,在不断重叠与伸延的过程中不求定位地游弋。水分子的移动让海面缀上波光粼粼的萤火,像一张发光的地图或是夏夜的星空。而外面的世界充其量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生物如海鸥,或快或慢的,以异于海中的速度活动,就算被当作一部放映中的纪录片,藏在大型的水族馆里头,待人经过,与默默观赏,也没人觉得不妥。

我本该就如此存在。

2017年12月9日

198。关于一个我认识的女人

壹。

她有的时候会露出一种不明所以的表情,在只允许观望的场合里,摆着不知该以什么弧度的嘴角定格的脸,不反驳地站着。偶尔路过一整间刷上蓝漆的自助洗衣店时,就会想要在一个又一个转动的衣服漩涡面前架起麦克风,然后录一首歌那样莫名其妙,不知该怎么安置的错位的表情,透着不上不下,不里不外的尴尬。她想要保护我,不让我承受灾难式的批判,却始终避免不了心无旁骛的人一句无痛无痒的伤害。

「我不情愿有人随便说我有什么什么思想。我没有思想。我的行动从来都没有借助什么思想或什么哲学。」

我很努力想要这样向她解释,可是她太过专注于自己不明所以的错愕,于是直到最后还是无法抗拒我以被害者的姿态出现,尽管我已不再是。

2017年12月4日

197。我总是目送我爱的人于同个场所分别

壹。

下雨的晚上,马路被染得又滑又亮,镜子一刻清晰一刻模糊,光是被拉长的尾巴,妥妥尾随在轮胎后方。那本是个平凡得始终会消失在记忆里的光景,却因为一首歌让我铭记至今。我如今闭上眼还能看见那个夜里起雾的镜面。霓虹在晕开的平面绽放。只要稍微降温就会融化成一滩泥水。

贰。

她说在高速公路奔驰的夜晚有种既视感。

因为爸走的那天也是这样。

她说我爸走了。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2017年12月1日

196。承认自己永远没办法活得伟大是解决沮丧的最佳方法

壹。

班游回来以后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发到接近三十九度。往后的一个星期,我在等待完全复原,另一方面也接受矫正脊椎的矫骨治疗。之前和T去逛街的时候,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化妆品,还把头发染了,虽然始终不敢染太过嚣张的颜色。买了一台笔记型电脑,买了几本书,因为这些,不,应该说因为日常让我走得越来越远。而实际上,我在那之前就已经露出格格不入的痕迹了不是吗。总结来说,自从这些事发生以后我觉得距离中学时代的自己好像又更遥远了。不过两个星期的事,好像已经两个月过去。妈妈说我十八岁了还是一大堆坏习惯。我想那是因为我潜意识里想保留一份稚气。比如因为写不出满意的和弦进行而拼命听音乐,到听觉疲惫,发现自己仍然一无所知,以及终于不再时时刻刻那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