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31日

104。不特定的场合

壹。

乘坐陌生的车子穿梭黑暗。金属音乐作祟。吸入大量无法从车窗排出去的。像是参杂了别人身上过期的香水以及空气中有毒的烟。令人眩晕难受。流动的气体困在狭窄的空间内。等待更大幅度的扩散或是被分解。

贰。

适合享用午茶的下午大概是这样。

刚烤好的饼干。芝士热过以后散发的香味。煎饼用的平底锅。巧克力融化的形态。玻璃罐。灯光。音乐。

经过厨房时看见楼下的房客在烤披萨然后想起了妈妈在家时的这样一个午后。

叁。

陪弟弟出席一场音乐会。礼堂目测可以容纳几千人。舞台虽不大但灯光调节得很好。表演者穿着精致的礼服。就像中世纪的舞会一样。优雅地演奏曲目给想跳舞的人尽情跳舞。发光的琴。暗红色的帘幕。结束前的插曲。金发先生操着简单流利的英语进行谢幕。

2016年1月22日

103。相互摩擦的

壹。

我善于利用声音所赋予人们的想象进行伪装。可以是通过一通电话,一则录音或是一扇有形的门。在不想被打扰的早晨模仿刚起床时干燥的声音,要足够慵懒、扁平、没有起伏,再加上浓厚的鼻音,让声音听起来有一定的厚度。我甚至觉得自己对于声音的压缩及释放有很大的天赋。只需要稍微利用疏漏的意识,错开出色的洞察力,不拘泥于琐碎的细节,我也可以是一名专业的模仿家。

贰。

我尝试描写一种难以消化的黑暗。运用所有偏僻危险的字眼表达并且是深刻表达,然后以一股足以把灵魂推往深渊的引力,大胆将其袭卷于泛滥的暗流内浸泡,看着即将被吞噬或湮灭的残念无止境的坠落,最终停滞在柔软的意识边界,使透明的回音轻柔得像似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叁。

我经常被不规律的声音惊醒。这种不定时的骚扰即使在梦中也依然断断续续的持续着,使我脆弱敏感的神经直接或间接地被施加上压力。如何让自己在不被听觉影响下的情况下安稳入眠是我梦寐以求想克服的障碍。门把被扭开的声音,脚板与地板产生的摩擦声,甚至每当听见汽车快速飞驰的声音我就会变得好紧张。要彻底遗忘早已烙印于本能的恐慌是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与意愿无关。我无计可施。

2016年1月19日

102。我所沉迷的想象

壹。

湿透的衣裳、湿透的身体,湿透的脸颊。我大概是在一个很大的浴缸里醒过来。离出门的时间越来越近。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干燥。被我晾在一旁的猫咪露出闷闷不乐的表情。不对称的衣架挂在阳台上。洗衣机转动。隔壁邻居把音乐开得很大声。水滴从没有拧紧的水龙头中传来垂直降落的声音。住在二楼的房东是个很亲切的阿姨。窗外是温暖的晴天。对面街角那位长得很帅的服装店老板今天也一如往常地喂食路边的野猫。我身旁的猫咪在看见这场景以后有了骚动。刚好我正想着要以怎样的口吻邀请他一起吃午餐或是看一场电影。就像是约会一样。

贰。

盛宴上来宾们打扮得体。绮丽绚烂或是花枝招展都不足以形容它们运用布料挑起的诱惑。红的黄的紫的像花朵一样争奇斗艳想表现给谁看却连表演的概念也没有。音乐奏起后只能无止境地起舞。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在发亮的地板上优雅行动。温柔的低语在对方的耳畔间迅速移动。在把酒品完之前不准离开。在把酒饮尽之后不许说谎。你们必须开始狂欢,开始失控,然后乘天亮之前把派对彻底搞砸。谁是主人谁又是观众。

2016年1月14日

101。整顿

壹。

给我一个摆脱的方法。我不要再被偏执打败,不管是来自于空间的局限,还是来自于自己所赋予的期望。我不想再困在想象之中。和自己僵持不妥协的状态其实很累人。文字从来都在脱离以后无法还原。

贰。

在瑜伽班遇见一班让认真生活的阿姨们。她们都喜欢说故事。我只顾着听,她们也只顾着说给我听。

叁。

日子开始忙碌的运作了起来,只有音乐能让人彻底放松。

所以我也不再那么焦急行动。

2016年1月10日

100。絮语

壹。

校长在开学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埋下的炸弹。在油上橘色以后看起来更加闷热。而我以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忍不住抱怨他的刻板与不体贴。我看见车灯闪烁不断的早晨。不必早起的感觉原来那么好。

贰。

礼堂里一阵骚动。喧哗。高亢。无法冷静。我利用声音掩盖自己快要被淹没的意识。熟悉的人们在褪去羞涩和退怯之后闪闪发光。

叁。

我并没有故意为自己建筑一道墙。相反正很努力地把这样一个事实描写得更加写实一些。是这个小小的空间让我感到安全且完整。并试图在我尝尽办法破坏的词藻中涅槃重生。

肆。

星期天的早晨妈妈把电台开得好大声。但我依然还没有起床的打算。

2016年1月3日

099。轻描淡写


壹。

今年没有参与任何倒数活动。大概是太困了,所以在陪着坚持十二点以后才入寝的妈妈看完最后一场烟火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昨天翻日历的时候才发现今年是四年一次的闰年。之前有和弟弟稍微讨论过关于在二月二十九日出生的人一生最多能过多少次生日的无聊话题,接着才想起奥运会的到来。九岁那年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观看在北京举行的奥运会跳水总决赛直播,当时觉得下一次的奥运会离自己还有那么遥远,转眼间就快要十七岁了。


如何形容弟弟的房间。

被刷上清爽的蓝色,空旷,不整齐,书架堆满了多啦A梦的漫画,收藏品,机械人,九把刀的小说,玩具枪,坏掉的遥控直升机,扑满,扑克牌,象棋以及好多我懒得再去描述的东西。角落摆放着一把快被遗忘的吉他,摆在地上的足球不仅很容易让人摔跤,且有着历经战场的痕迹。

妈咪从来没有这么晚都还没回来。灯已经熄了。外面有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我讨厌晚上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永无止境的等待。

叁。

终于鼓起勇气把及腰的长发豪爽地剪掉了。J赞赏我的冲动。减轻了头颅所负荷的重量以后倍感清爽。

和朋友们出街回来后班级名单和时间表都已经出炉了。在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是个高二生的事实以后反倒有点期待开学的到来。今年一整年无疑就是个拼尽全力去挣扎后存活的冲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