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日

186。二零零零

壹。

外公在后期的晚年生活中经常有意无意地提起年轻时候的事。他有一次告诉我他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曾是一名新村的守卫,负责巡视和维持区内的治安。那时候的新村什么也没有,只有亲手搭建起来的木屋,和定时配给的粮食和水。当中外太祖母的故事我也听过不少,惟独多了些年代感。事过境迁,好像只有通过叙述旧的回忆,他才确信自己并没有因为衰老而迷失自我。而我不知从何时开始也渐渐地以这种方式生存。靠着日积月累的挖掘与沉淀,我写下的一直是一种忐忑,一种害怕随时间推移而冷却的对于日子所持有的最低限度的寄托。比如生日。比如我有过的最温暖的一次生日记忆。比如躺在相册中,幼儿园小朋友们为我庆生的场景。照片里的我六岁,穿着水手服,对着镜头露出没有门牙的笑靥,手上的塑料刀子一歪,在快门按下的瞬间,正准备切开甜腻的蛋糕。孩子们挥霍不尽的精力和派对尤其登对。虽然不管是谁的生日我们都很起劲,总是边拍手边唱歌,围绕寿星身边,催促对方把蜡烛吹熄。但那个时候是更加纯粹的东西在拉扯我们。没有流言没有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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